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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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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對峙

林瓏沒有在林棟處停留太久,畢竟現在是她親弟的關鍵時刻,她是不能給他太大壓力,但也不能占著他看書的時間,所以說了一些小心身體關心的話後,她就起身離開了,並且拒絕了林棟送她。

看了看天色,她也就沒有再在娘家逗留,林琦頗為不舍地挽著她的手,“姐,你這就走了啊?”

“傻丫頭,姐下回再回來便是,反正離得又不遠。”林瓏拍拍妹妹的手,“倒是你這段時間不要老往鋪子那兒跑,就快當新娘子了,我讓二娘給你調理一下身子,可不許耍賴不喝。”

“知道了,姐,啰嗦,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林琦笑著推她上馬車。

林瓏沒好氣地看了眼妹妹,反正她們姐妹笑鬧慣了,倒也不會將這些玩笑話放在心上,上了馬車後還是掀起車窗簾子朝林綠氏道:“二娘,這段時間還請你多擔待了。”

“剛還說琦姐兒是傻丫頭呢,我瞧著你們姐妹倆都是,你喚得我一聲二娘,我不擔待誰來擔待?”林綠氏笑道:“你也不許給我勞神,還懷著孩子呢,凡事得註意點。”

林瓏笑著點了點頭,這來自家人的關心再多也不會嫌多,與家人揮了揮手,她這才轉身坐好。在馬車駛出林府之後,她這才吩咐了一聲,“改到權府。”

馬車拐了個彎後就朝權家而去。

權呂氏還在莊子未回,這回急著出來迎接林瓏的是大表嫂權包氏。

“表妹,小心些啊。”她親自伸手挽扶林瓏下馬車,這大肚子看得她也不安心,可千萬不能在權家有了個閃失,誰不知道葉旭堯寶貝著這妻室呢。

“大表嫂不必擔心,摔不著。”林瓏笑著拍拍她的手,讓她不要過於緊張。

權包氏到底是年輕人,不比權呂氏上次的嘮叨,笑著回了兩句就把這事給揭過了,攙著林瓏到了暖閣坐下後,這才道,“表妹若是有事找我,傳個信我過府一趟便是。”

“不礙事的,我剛回了趟娘家,順道過來大表嫂這兒的。”林瓏道,“其實說來也沒有什麽急事,不過我今兒個倒是聽了個傳聞,想著還是過來一趟為好。”

“什麽傳聞?”權包氏一聽忙追問,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又是不好的事情。

“大表嫂別緊張,不是什麽大事。”林瓏安撫了一句,然後也沒賣關子就把之前從妹妹林琦那兒聽來的傳聞學說了一遍給權包氏聽。

權包氏一聽頓時臉色一松,拍了拍胸脯,“都快嚇死我了。”隨後知道自己失儀,又笑了笑遮掩,同樣也沒有拐彎抹角就道,“這個傳聞是我們家姑奶奶的計策,之前不是傳得挺邪乎嗎?姑奶奶說了,既然大家都喜歡對號入座,那麽我們就按這辦,這不,坐實了這木家歸宗女的身份,也就不會有人再把這些醜事往我們家姑奶奶的身上聯系,等於是不攻自破。”

林瓏其實在聽到這傳聞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層,可又怕自己想得過多誤會了,所以不放心之餘還是到權家來求證一番,果然是權英姿的手筆,“難怪我看著這麽像英姿表姐的傑作呢,這計甚好,坐實了這傳聞,也就不會有人往英姿表姐身上潑臟水。”

“可不是?我夫君還遣人去暗地裏散播這事,順帶把姑奶奶給摘幹凈了,如今外面再也不把那什麽木又姑娘想成是我們家姑奶奶。”權包氏是深知自家小姑權英姿厲害著呢,只是沒想到這小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又狠又準,倒是讓她佩服。

林瓏點了點頭,“對了,那之前中傷英姿表姐閨譽的主謀找到沒有?”

一提起這個,權包氏就冷冷一笑,“怎麽沒找著?這人就算是掘地三尺藏起來,我們權家也要把她挖出來。”

“那這人是誰?”林瓏睜大眼睛問道,到底是何人與權英姿有這麽大的仇怨?

“皇商陳家的姑娘。”權包氏當即給出了答案。

林瓏微微一訝,這皇商家的姑娘也敢與公侯千金叫板?這是不知道個死字怎麽寫嗎?

現實不就是這樣,如果知道個死字怎麽寫,陳昕蘭就不會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了,現在也不會叫苦連天。

她沒想到權家這麽快就鎖定她,還那般不客氣地找上門來,看著連坐也不敢坐的父親陪站在一邊仿似長隨,她來回轉動的眼珠子就帶了幾分怯意,這就是公侯世家的厲害之處。

在陳家主位上坐著的正是權子爵府的世子權世豪,只見他面色陰沈地看著陳昕蘭,就是這麽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給他妹妹潑的臟水,一想到這個,他的神色就更冷了幾分。

陳寧氏不安地看了眼丈夫,又看了眼女兒,只好硬著頭皮道,“這世子爺別嚇著她小姑娘,我們家蘭姐兒一向都規矩得很,哪會敢做這些事情?抹黑公侯千金可不是小事,她沒這個膽子的……”

“對啊,世子爺,我這女兒一向膽子小,做不來這些事。”陳順忙附和了一句,他不敢得罪這年輕的男子,可又不能被女兒的拖累了,現如今一口否定是最有利的。

“是嗎?可我得來的消息不是這樣說的。”權世豪冷聲道,“令千金確實是做了這些下流齷齪的事情,我倒是想看看你們陳家有什麽本事敢做這事?”

“世子爺,我真的沒做過。”陳昕蘭給自己辯解道,看了眼簡家族婦的狼狽樣,看來該招的這簡家族婦都招了,她說話也得斟酌小心些才行,“沒錯,我是花錢收買了這簡家嫂子去給子爵夫人道秘,這也是不想姐夫這麽快再娶繼室填房,我姐才死了三年,當時又死得冤屈,我這當妹妹的至今都還意難平,所以從簡伯母處偶然得知了她有意於權姑娘,我這才會鋌而走險的……”

她此刻扮演著姐妹情深,一副為自家死去姐姐抱不平的妹妹,臉上更是帶著一抹淚顯得我見猶憐。反正她都得不到姐夫了,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既然不是她的東西,她就恨不得毀了他,這樣誰也得不到,思及此,她的眼裏閃過一抹瘋狂的眼神。

權世豪絲毫不為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打動,“你最好不要有假話,那說書的事情呢真與你無關?”

“我可以對天發誓,這事情真與我無關,我不過是個小小的皇商之女,哪敢做下這些事?”陳昕蘭舉手向天發誓,隨後臉色略有幾分驚謊,一副不敢言的樣子。

“你想到什麽?”權世豪一直冷冷地盯視著陳昕蘭的臉,自然沒有錯過她那一抹一閃而過的表情,當即問道。

陳昕蘭遲疑道:“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蘭姐兒,是誰你趕緊說,把自己摘出來更重要。”陳寧氏急著都要口不擇言了,自打權世豪強勢地出現在陳家後,她的心跳就沒平穩過。

“對啊,你趕緊說,別耽擱了世子爺的正事。”陳順也喝了一聲女兒,生怕女兒的遲疑會惹怒了權世豪。

自從那天把女兒帶回來後,他是狠狠地發作了她一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他與簡靖書的關系從此降至冰點,將來簡靖書若是飛黃騰達了,怕是不會過多的關照他,光是想到這點,他到現在還牙疼。

不過這女兒到底也養到了十六歲,正是花一般的年紀,他也正好到收獲的季節,這麽好一顆用做聯姻的棋子,他自然也是舍不得毀去,當然對這女兒應有的懲罰還是有的,可還沒到要女兒命的程度。

陳昕蘭這才似鼓起勇氣道,“那,那我就直言了吧,這人是姐夫的那個妾室,她怕權簡兩家若是真成了親家,權姑娘會威及到她的地位,所以不想這婚事成真,因而才會散播了那些說書意圖毀去權姑娘的名聲……”

此刻的珍姨娘並不知道自己被陳昕蘭供了出來,而是小心地侍候仍在病中的簡靖書,“爺,您這是何必呢?那日著人到後院傳話一聲,婢妾這就過來,爺又怎麽會遭了這份罪?”

她沒想到簡靖書居然沒有召她過來侍寢,其實那晚她也是等了一宿的。

簡靖書看了她一眼,沒有什麽心思解釋,其實當時他察覺到中了媚藥時,是想過喚珍姨娘過來洩火的,只是這想法只一會兒就消散了。他那天正因與權英姿就那樣別過而傷感著,並不想與任何女人做那檔子事,這是其一;其二是他不想因此打擾了母親的休息,若是這事傳到後院,母親必會第一個過來。

珍姨娘被丈夫看得心跳加快,不禁有幾分忐忑不安,遂也不敢再追問,其實她是知道的,簡靖書不太喜歡她,若非死去的奶奶做主給她開臉,她是不可能獲得簡靖書的青睞。

“爺想吃點什麽,婢妾這就去吩咐人做來。”她柔柔地道,比起簡靖武,其實她更想征服簡靖書,不過努力了這麽久還沒有什麽效果罷了。

“隨便。”簡靖書甩下兩個字。

若不是礙於親娘怕沒人照顧好他,從而不眠不休地留下來照顧他,他早就趕這珍姨娘回房了,這女子也就只有一張皮囊可看,而這皮囊又不大合他的審美觀,所以對這妾侍,他一直都是淡淡的,況且他一向也不重欲。

珍姨娘不敢有異意,私底下絞了絞帕子來洩氣,簡靖書碰過她的次數實在少得可憐,尤其是守父喪時更是規矩地宿在書房,除非有要事否則絕不涉及後院,這點早就讓她心裏存恨了。

咬著下唇她掀簾子出去吩咐下人備吃食,看到簡靖武出來,她一抽帕子抿了抿唇,飛快地朝他拋了個媚眼,沒敢做得太出格,這裏的人都是簡靖書的心腹。

簡靖武也用眼神調戲了一下珍姨娘,這才假正經地上前與珍姨娘道,“我哥如何了?”

“這幾天吃過藥後已經大好。”珍姨娘道。

“這就好,我進去見見哥。”

“那二爺裏邊請。”

珍姨娘趕緊去掀簾子,簡靖武的手也適時的伸出,兩人的手碰到一塊兒,趕緊握了握,又迅速分開,珍姨娘忙退後一步避嫌。

簡靖武看到有小廝看過來,忙一本正經地邁步進去裏屋,看到兄長披衣坐在羅漢床上看公文,遂道,“哥,這都生病了,怎麽不好好歇息?”

簡靖書擡眼看向這庶弟,“你怎麽來了?”

“想著哥的病情不知道康覆了沒有,這就過來了。”簡靖武道,見過禮後就一屁股坐到簡靖書對面的位置上。

珍姨娘趕緊接過小廝手中的茶盞奉到簡靖武的面前,“二爺用茶。”

簡靖武點了點頭,兩眼都沒看向珍姨娘,仿佛對她視而不見。

兄弟二人正說著話,突然有人急匆匆地進來稟報,“大爺,出事了……”

“慌什麽?”簡靖書放下公文,“出了什麽事?”

“大爺,權子爵府來人,說是……”

簡靖書聽到這句話,神色不由得一怔,權子爵府來人這是什麽意思?“說了什麽?你趕緊道來?”

莫不是權呂氏還要做些什麽,他都沒與權英姿會面了。

“說是要帶珍姨娘到陳家去問話。”那名小廝一口氣全說完。

珍姨娘不由得瞳孔睜大,“喚我去問話?這,爺,這權子爵府是什麽意思……”她不由得心跳加速,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何破綻被對方發現,慌亂之中還不忘瞟了一眼簡靖武。

簡靖武的神色也略有幾分慌亂,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暗地裏安撫地看了眼珍姨娘,讓她不要太過於驚慌。

“哥,這權家是不是欺人太甚?憑什麽傳喚我們府裏的人過去,還是去什麽陳家?”他試圖說服兄長不去理會權家的無理要求。

簡靖書盯視了珍姨娘一會兒,也沒想明白自己這小妾得罪了權家什麽?不過他可沒有那麽托大,權家是子爵府,雖然庶弟的話也有道理,但他知道有時候並不是有道理就能占得住腳,他在官場裏面混,就不得不多衡量一些外在的因素。

“靖書,娘聽說權子爵府來人要珍姨娘到陳家去回話,可有此事啊?”後院的簡梅氏也得到了消息,哪裏還坐得住,趕緊就過來了與兒子相商。

她與權家還沒有正式接觸過,自打聽過那段影射權英姿作風不正的說書後,她就放棄了要娶權英姿的想法,這萬一作風真不好,而店大又欺客,她兒子豈不是往後要戴綠帽子?越想她越覺得這婚事不妥,齊大非偶,她當初一定是被冰人給洗腦了,才會看中權英姿。

“娘,您先別急,我先問問那權子爵府的人再做定奪。”

簡靖書安撫了親娘之後,這才趕緊換了身見客的衣裳,咳了兩聲,神色仍有些灰敗地出去會會那權家來人。

簡梅氏與心情慌亂的珍姨娘留在原地,簡靖武倒是第一時間跟在嫡兄的身後,他要第一時間知道這權家要幹啥,如果珍姨娘完了,那他也會跟著倒黴的。

簡氏兄弟到達那廳堂,見到權世豪身邊得力的小廝幹將正等在那兒。

權家小廝給簡靖書見過禮後,道,“我家主子有話,要請貴府的珍姨娘回答幾句話,還請簡大人給個方便。”

這權家來人倒是說話客氣,沒有權呂氏的囂張氣焰,簡靖書這人脾氣也並非暴躁的,自然神色平和地道,“這珍姨娘是我的小妾,我想知道貴府世子爺要問她什麽?”

“這個小的不好說,世子爺不讓說,還請簡大人同意讓珍姨娘走一趟,當然我們世子爺也說了,簡大人若是不放心也可一同前往。”

這小廝說話有點繞,不過仍是客氣地表達清楚了自己的意思,就是要簡靖書也一同過去。

簡靖書的眉頭皺緊,這權世豪到底是什麽意思?如果是接了權呂氏的命令要教訓自己,也不該是這個樣子,除了權英姿,他與權家並無其他的交集。

“你們權家勢大就能壓人了嗎?我哥可也是朝廷命官。”簡靖武怒喝一句。

那權家小廝一聽這話,頓時朝簡靖武冷冷一笑,“我們爺可是子爵府的世子,甭說是傳去問個話,就是處置了珍姨娘也使得。”

“你!”簡靖武氣結,轉頭看向他哥,“哥,他們這氣焰太囂張了,眼裏還有沒有人啊……”

“你給我閉嘴。”簡靖書怒喝一聲庶弟。

他不是死古板不懂變通之人,要不然在這官場是混不下去的,也不想因此事與權家交惡,不管是仕途還是他心儀的權英姿,他都不會與權家為敵。

“我這就把人帶過去。”

權家小廝這才朝簡請書行了一禮,看這簡大人會做,他自然也不會讓他難堪。

簡靖武臉色難看,可卻知道這會兒最好不變應萬變,要不然就會跌至萬丈懸崖。

結果一同到陳家的人除了簡靖書和珍姨娘,還有簡梅氏和簡靖武。

四人匆匆到達陳家,一看這目的地,簡靖武與珍姨娘都暗自吞了口口水,飛快對視一眼,心裏已是明白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麽事,只要應付得好,他們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什麽客套的禮節都免了,簡靖書帶著簡家人急忙到那正堂。

正堂中的人看到他們進來,面色都微微一變,尤其是陳昕蘭,她的目光一直鎖定在自家姐夫的身上,看到神色仍憔悴的姐夫,她既心疼又恨極,為什麽就不能接愛她的一片心意?

權世豪只是擡眼看了看簡靖書,目光就對準簡家一行四人中惟一的年輕女性,“這就是那簡家的珍姨娘。”

“正是她。”陳昕蘭搶先道,“世子爺,她就是抹黑權姑娘名譽的幕後真兇,我當時無意中聽見的……”

珍姨娘聽到火大,不過卻不敢輕舉妄動,她得沈得住氣裝傻扮懵。“陳三姑娘,你在說什麽?婢妾一句也不聽懂……”

“你別給我裝了,我還不知道你的爛底紅?”陳昕蘭怒目看向珍姨娘,這個女人還給她裝,她呸。

“婢妾真不知道三姑娘在說什麽?”珍姨娘急得都快要哭出來,“婢妾一直是後宅婦人,也沒怎麽出府,根本就不是什麽幕後真兇……”

“世子爺,你不要信她,她這是裝出來的。”陳昕蘭恨極珍姨娘此刻的表現,這下賤的女人還敢不承認?

簡靖書連掃視一眼陳昕蘭也沒有,上前道,“權世子,我身為簡家的家主,有權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什麽抹黑權姑娘的名聲,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本能地將這權姑娘與權英姿劃上了等號,心裏自然是急切,這歸宗女的地位一向尷尬,而且稍有一個不慎就會流言蜚語滿天飛,他不希望那樣爽朗帶有俠女之風的權英姿被人隨意詆毀。

所以這會兒他的神情中都有幾分急切。

權世豪自然感覺到這簡靖書略有些不對勁,不過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遂簡單地將那風月說書的事情道了出來,畢竟是官場同僚,他多多少少都會給點面子,不能與對待皇商陳家那般盛氣淩人。

簡靖書的神色頓時緊繃,果然這被害的人是權英姿,這會兒他回頭看向自己小妾的目光極其的嚴厲不帶一絲兒情感,“這事真是你做的?”

珍姨娘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簡靖書,不禁有幾分緊張起來,怕自己會說錯話,她趕緊咬了咬舌頭,嘗到一股血腥味兒,她這才理智回籠了一些,忙解釋道,“爺,婢妾沒有,真的沒有……”

“你撒謊,我親耳聽聞你說要毀了權姑娘的名聲,好讓她不能嫁給姐夫。”陳昕蘭立即拆穿珍姨娘的謊言。

“陳三姑娘,婢妾不知道哪兒得罪了您,讓您把這盆臟水潑到婢妾的身上。”珍姨娘擡頭與陳昕蘭直視,這會兒她決不能退縮。

“混賬,有你這般與姑娘說話的嗎?”陳寧氏怒喝,這賤蹄子居然敢與女兒嗆聲?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娘,她欺負我。”陳聽蘭尋求母親的幫助。

陳寧氏怒瞪珍姨娘,當初這個賤婢還是她買進府裏給大姑娘使用的,當然私下也做她的眼線,只是沒想到今天會被她反噬。

“本世子要的是真相,誰都有說話的權力。”權世豪冷聲道。

珍姨娘原本因為陳寧氏而有些瑟縮,現在聽到權世豪的聲音,這才似找到撐腰的人般看向陳氏母女,“陳太太,婢妾句句屬實,絕沒有虛言……”

“你撒謊——”陳昕蘭再度大聲拆穿珍姨娘,“你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別以為我不敢將你的醜事說出來……”

“婢妾行得正坐得正,可沒有什麽醜事讓你拆穿。”珍姨娘這人一向臉皮厚,自然是不肯就此承認自己偷人之事,反倒還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陳三姑娘,我知道你為何看我不順眼要如此針對我,只因我是爺的妾室,你容不下我,要借這個機會除去我,這樣你才能舒心。別人不知道,我卻是知道你為了得到爺,使了多少骯臟的手段,我早就感到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只因一直被你威脅,從而不敢把真相說出來……”

陳昕蘭的瞳孔大睜,大聲嚷了一句,“你在胡說八道,姐夫,你不要信她……”

若是以前的簡靖書或許不會信珍姨娘的這番話,不過經歷了過陳昕蘭下媚藥一事,他就知道這小姨子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沒有再理會陳昕蘭的大嚷大叫,他看向珍姨娘,“有什麽真相,你給我全道出來。”

“是,爺。”珍姨娘得了簡靖書的吩咐,這才擡起頭直視陳昕蘭,步步走向她,“陳三姑娘,你還記得死去的大奶奶吧?我們大奶奶死得冤啊,不過是風寒入體,大夫說吃過幾帖藥就不礙事,本來這病情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偏偏在你過府侍疾之時,這病情就加重了呢?我當時就起了疑心,只是沒有證據不能指責你,大奶奶的病情就此再無起色,還在一天天加重,直到大奶奶臨終之前喝了你親口奉上的藥後,當天夜裏就撒手人寰。”

頓了一會兒,看著陳昕蘭步步後退,她更是盛氣淩人,“事後我覺得不對勁,私下裏拿了你給大奶奶熬的藥渣給大夫瞧,結果卻是你在大奶奶的藥裏動了手腳,你為了得到爺,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放過……”

“沒有,這是子虛烏有之事——”陳昕蘭呼吸急促地道,其實害死了親姐後,她就沒有睡過一個踏實的覺。

“都怪我當時膽子小被你要脅了,才會沒將此事說出來,是我對不起大奶奶……”珍姨娘哭訴道。

陳昕蘭怒聲回應,“你少在這兒裝模作樣,當時你的醜事被我得知……”

“大嫂。”簡靖武突然大喊一聲。

陳昕蘭的神情一慌。

“大奶奶,您來了,婢妾沒用,沒能為您報仇血恨……”珍姨娘對著陳昕蘭的身後一副哀求的面孔,似乎真的像面對昔日的主子。

陳昕蘭被她的表情弄得心裏發毛,心慌地回頭一看,猛然撞進身後的仕女圖上,那幅圖中的女人似乎要飄下來,她仿佛看到長姐正在向她走來。

“你,你別過來,姐……我……”她步步後退,珍姨娘一個後退,她跌倒在地,“姐,你別過來向我索命,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誰叫你嫁給了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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